《话说方便》之《如厕逸事之一》
2020-08-12 13:0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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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地说,

方便之所是厕所。

提起厕所真令老汉我

感慨万千!浮想联翩!

孩提时代用过的厕所,

现在真不堪回首!

当时城里的厕所大多很小,

且与民居为邻。

进得厕所的门

(其实很多厕所竟无门扉!),

内中情景一览无余:

沿墙是长长的槽——小便池,

小便者面墙而立,

小男孩常在此比试谁的尿射得更高,

高中优秀的男生会举一反三讨论

初速度、抛射角与射程以及射高的关系。

墙上的尿垢高可齐腰,

其颜色自下而上,

由白而蓝而黄,

渐次过渡。

(那“白”,就是“人中白”哟!

有清热降火,止血化瘀之功效。

常用于肺痿劳热,吐血,衄血,喉痹,

牙疳,口舌生疮,诸湿溃烂,烫火伤。)

大便之所是一排平行的槽,

解大便者跨蹲于槽上,

拉下的东西的初速度可以忽略,

作的是物理学所说的自由落体运动

(空气阻力比较小,故忽略)

其落至坑底的速度,

取决于高度。

如在春夏,

一颗“弹”扔下去,

必“炸”得群蝇乱飞。

象西南有些地区

一些木结构的厕所做得很高,

上厕所要更上一层楼,

在这样的厕所大便,

更是掷地有声。

有的地区的厕所就建在鱼塘之上,

大便直接入水做鱼的饲料。

如如此之厕,即可临渊羡鱼,

又得以观赏自己的东东入水时

溅起的大小水花,何其乐也!

(新闻:某市有一个“吊脚楼”厕所,

这个厕所的粪便直排嘉陵江。)

相传战国时期的李斯,

因大便落坑响声很大,

把坑中的以粪为食的老鼠

吓得四处逃窜。

李斯眼见这些委琐黑瘦的粪鼠

联想起粮仓中以粮为食的仓鼠,

个个肥硕富态、毛皮闪着油光,

只只趾高气扬、旁若无人的样子,

浮想联翩,感慨万千:

觉得自己目前的处境

就象粪坑的老鼠无“借籍”,

而粮仓中的老鼠都是有“借籍”的。

于是苦心经营,

终于“借籍”秦始皇

做了大官。

(《史记·李斯传》)

(“木+又”力崇拜,

其来有自,由来已久!

什么时候,真的将仓廪硕鼠

关进笼子里呢?)

一般的厕所都是平房,

且贮粪池的深度有限,

有限的深度方便掏粪,

但对蹲坑者却不利:

粪便直接入坑,

难免溅起粪水,

玷污了PP。

更有恶作剧的小孩

故意将石头扔进粪坑,

春节前后也有将燃着的鞭炮

扔进粪坑逗乐的。

不过,好一点的厕所的大便槽

大便不是直接进入粪坑,

而是以滑滑梯的方式

沿着斜面进入坑内。

斜面的倾角可能要比

瓦屋的倾角大一些,

以便便便畅快滑下。

“塞车”的现象,时有发生。

本博印象最深的

是在珠穆朗玛峰二号营地

世界海拔最高寺庙

绒布寺的招待所里

上世界海拔最高的厕所

(飞机上的不算)

每个蹲坑的便便

都堆成了山,

试与珠峰试比高!

记忆中儿时的不少厕所,

槽与槽之间并无间隔,

(当然好一点的厕所

还是建有矮矮的墙

将坑与坑分隔开来。)

蹲过这样的厕所的人都知道,

蹲的时候脸应朝外。

但是也有例外,

宝岛作家龙应台

在西岸第一次上这样的厕所,

为了脸的朝向,

她犹豫了好一阵子,

多方比较,终于选择了

脸朝里臀朝外的蹲法,

这大约是向鸵鸟学习的结果。

比她后进来的新加坡作家

也不约而同地朝里蹲下来。

见后进者的方向

与她们有一百八十度的不同,

大为诧异。

事后问一位上海作家朋友

为什么要脸朝外,

对方露出听天方夜谭不可思议的表情说,

“那当然脸朝外啦!

否则岂不是把光光的后面给别人看吗?”

那位新加坡作家反驳说

“没道理呀!

依照这个逻辑,那么脸朝外,

岂不是把光光的前面给人看了吗?”

引起了作家们一阵乱哄哄。

凡事喜欢刨根问底的龙应台

却在不断地思考这个文化现象,

企图找到一个文化的合理解释。

直到看了贾平凹写的《西安这座城》里

“去公共厕所蹲坑,

你也会听到最及时的

关于联合国的一次会议的内容……”

一段文字后才恍然大悟:

原来公共厕所在中国是个公共的空间,

公共厕所是相属某一个社区的设施,

它不可避免地就担负起交流的任务。

都是街坊邻居,

在厕所里碰面能不聊几句吗?

因为要聊天,

所以如厕的人理所当然地脸朝外了。

在上述的故事中,

上海作家的戆大式的理所当然固然可笑,

龙应台的学究式的追根寻底固然可敬。

不过真实的情形应当是:

厕所实在太脏,空气很差,

面朝外可能会好些。

更何况,有些人喜欢在大便槽小便,

又不让尿柱入槽,而是直射对面的墙,

因此大便槽的墙上往往是尿迹斑斑,

谁愿意近距离面对呢?

龙应台没见过这样的厕所

就大发文化的宏论,也是可笑。

上这种公厕的确令人尴尬。

著名演员濮存昕在接受记者采访时,

谈及拍广告,濮存昕显得很无奈:

“很多人觉得我是个文化人,

不应凭此赚钱。

可是追求生活富裕并不是过错。”

他的声音掠过一丝辛酸:

“去年我还同16岁的女儿住一间房,

还要上公共厕所,

我厌倦了上公共厕所!”

改开为这片大地带来了春风,

各地公厕也改头换面,

龙应台们的感慨已经成为历史

(至少在他们能到达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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